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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0-01-06  热度:39℃  

喀什作家符文明 » 青龙作品 » 剑断情仇

第八章:河西长廊(一)

 

礼炮阵阵,鞭炮声声中,金城外商贸易事件至此尘埃落定。

七十二铺后院举行盛大庆功宴。

所有七十二铺、百货铺伙计、账房、管库都获得了加薪和奖金。

所有人都干劲十足,信心百倍做好迎接新任务的准备。

一切安排就绪。

古剑涛从账房支出三万两银票,交付焚世兄弟作为崆峒派遇难者亲属抚恤金。

 

天朦朦亮。

四骑飞驰。

黄河堤岸,四人互道珍重。

一路烟尘,焚世兄弟向东而去。

古剑涛注目远送。

 

六盘山。

鸟道崎岖,阴雨绵绵。

焚世兄弟牵着马匹,泥泞中彳亍而行,亦步亦趋。

待走到老倔头那块菜地之时,天色已晚,山险路滑,只能夜宿山腹。

夜色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细雨如丝,毫无停顿之意。

暮春初夏,山间夜冷如冬。

空寂寒夜,只闻丝雨轻吟。

焚世兄弟坐在老倔头菜地,守候天明,好在三人身负绝学,内力浑厚,不畏严寒。

然寂寥长夜,淫雨霏霏,饥肠辘辘,甚是凄凉。

不知夜里几时分,忽闻‘咔咔’之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空山黑夜,万籁俱寂,‘咔咔’之声满山回荡,忽左忽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忽大忽小。

分明是砍柴之声,然此时此刻何来樵夫?

声音依然连绵不绝,却辨不出来自何处?

此情此景,砍柴之声竟充满无尽诡异和恐怖,空有盖世神功,也不免毛骨悚然。

容祖义靠近二人,小声道:“会否小鬼砍柴,还是山神活动?”

段青云跳起身来,一声龙吟,长剑出鞘,大声道:“不管何方神圣,还是那处妖孽,敢阻本大爷道。爷爷我遇神杀神,见鬼杀鬼,有种现身一决高下,装神弄鬼算什么好汉。”

容祖义道:“这般光景,那会有人?莫不是有不平冤魂向我们鸣冤?”

段青云道:“如何鸣冤?我们如何听懂?”

白胡老者道:“两位贤弟,莫不是真信有什么鬼神?”

段青云道:“不然这情况如何作解?”

白胡老者道:“仔细听,保准听出端倪。”

“......咔...咔咔...咔......”

满山遍野,声声不息。

第一声‘咔’十分清脆、响亮,回音拉的很长,逐渐模糊。接二连三‘咔咔’之声产生大量回音,搅和一起,满山都是声音,让人难以分辨真假,难以辨别声音出处。

然只要专注去听一声‘咔’,莫要被接连不断‘咔咔’之声扰乱,便不难确认方位。

容祖义道:“声音来自西面山坡。”

段青云道:“而且至少有四五人同时砍柴。”

容祖义道:“如此深夜,会是何许人士?却又为何?”

白胡老者道:“所以,老朽照看马匹,贤弟二人辛苦一遭了。”

两人向西而行,声音近在咫尺,走起来却远似天涯,约莫半个时辰,林木繁茂,树密丛深,坡陡山险,声音清晰可辨。

两人继续攀爬,稍许便见微弱光亮,依稀闻到说话之声。

果然有五人正在砍柴,枝条上挂着三盏灯笼。

容祖义道:“诸位老乡,为何深夜砍柴?”

五人突然听到说话之声,吓得蹦跳起来,有两人仰面跌倒,手中斧子丢在一边,直勾勾盯着段容二人,无一言语。

容祖义笑笑又道:“实在抱歉,惊扰到各位,我兄弟二人路经此地,天黑露宿山间,因听到砍柴之声便来一探究竟。”

段青云道:“各位是什么人?”

有一人战战兢兢道:“我们是六盘山脚西庄人。”

段青云道:“为何深夜砍柴?”

“这——”

那人一时语塞。

容祖义道:“几位老乡莫要害怕,我们是来打听一人,六盘山脚一个叫老倔头的人。”

那人道:“打听他做甚?”

另一人赶紧道:“我们不认识。”

容祖义笑笑道:“老乡莫要误会,我们是专程找老倔头老伯的。”

便将如何遇到老倔头前因后果道述一遍。

那人道:“是这样啊,老倔头是我大伯,都住在西庄。”

容祖义道:“他老人家可好?”

那人道:“好着呢。”

容祖义道:“去西庄该怎么走?”

那人道:“下了山向西走十里地就到了。”

容祖义道:“天明我们一起回何如?”

那人道:“不成,我们还要去镇里,回去都晚了。”

容祖义道:“这又是为何?”

那人叹声气道:“这——说来话长。”

容祖义笑笑道:“正好几位休息一会儿,就慢慢唠唠。”

那人道:“大伯说的没错,这几年雨水少,庄稼收成减产,日子过的紧巴,官府又搞一项保命税更是雪上加霜,旧年镇里来了一位晋商,办起了窑厂,收购大量烧柴。西庄背靠山林,乡亲们有了希望,可以打柴换钱添补家用,谁想庄上有户恶霸,仗着县衙有个跟班女婿,在乡里横行霸道,强占整座山林,雇佣外乡人开采兼打手,乡亲们不服有去打柴的,不是被打伤打残就是吃无头官司,所以我们才赶来这里打柴。”

段青云火冒三丈,大骂道:“这个杂碎,鸟名叫什么?爷爷非阉了他。”

那人道:“这个恶霸叫储书粮,他老子叫储升平,跟班女婿叫万有足。”

“管他畜牲畜熟,一块宰了喂狗。”

段青云怒火难消。

容祖义道:“二哥莫要生气,待弄清情况,将这一窝畜牲一锅炖了。”

接着问那人:“你们为何要夜里打柴?”

那人道:“这片山林属于别的庄子,不允许外庄人打柴,白天看到会阻挡我们,还有这里距镇上较远,天麻麻亮背上柴都要走到晚上,所以只有夜里偷偷来。”

容祖义道:“你们庄上所有人联合起来不信斗不过恶霸一户人。”

那人道:“储家人势力很大,朝里有人撑腰,庄上都是老实巴交庄稼人,哪敢惹事,谁敢出头?”

容祖义道:“那你们为何不夜里去打柴?”

那人道:“不成,储家人设有卡子,庄上熊大胆前天夜里偷偷去打柴,被储家打手抓住,捆在广场石柱上一天一夜了。”

容祖义无言以对,百感交集,心中隐隐生痛。

不知是为恶霸的罪行愤怒,还是为庄里人的软弱悲哀,一时连自己也弄不清楚。

不知何时雨也停了,东方露出鱼肚白。

二人离开樵夫,奔行如飞,稍时即回原处,将所闻经过详细道述于白胡老者。

三人心情十分沉重,恨不得立时屠宰畜牲一窝,即刻催马扬鞭,一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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