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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0-01-06  热度:86℃  

喀什作家符文明 » 青龙作品 » 剑断情仇

剑断情仇:楔子

 

笑看江湖风云,几多沧海桑田。谈笑间灰飞烟灭,把酒中尸骨无存。言什么江湖大义,道什么兄弟情深。只为那万古臭名,断送那无辜性命。摄魂剑,今安在。扬名又何万骨枯?山依旧,水自流。短短浮生又何苦?

 

  

   盘古一念开天地,女娲缘何又造人?

  一杯浊酒论成败,千古豪杰聚如云。

   呕心沥血功千日,摄魂诞世撼乾坤。

   只为一念把名扬,血腥遍地尸无疆。

 

落日荒漠,万分萧瑟,千载静寂,幻影伏没,阴气幽重。

沉,死般的沉。

沉的让人害怕,沉的让人窒息,沉的让人感到旷野的凶悍,感到尘世的孤独,感到旷古的寂寞,感到生命的珍贵,感到死亡的可怕,感到地狱的残酷,感到另一个世界的枯寞。

遥远的天边,一缕轻烟直直升上天空,把天和地串在一起,支撑着一定的距离,不让天地合一,使人感到自己仅仅是一种天地间的存在。

“大漠孤烟直。”

诗人也许描述的正是这种情景。

 

天的另一边一辆马车风尘仆仆赶来,碾起一路灰沙,碾下一道伤痕,夕阳把它的影子拉得好长,摔在荒漠。

多日的长途跋涉,三匹骏马已精疲力竭,加上途中没有足够的休息,没有足够的食料,它们的体力已困乏殆尽。

尽管他们主人有多么火急,尽管车夫怎么狂挥马鞭,马车依然缓慢行进。

枯草裹着软沙在前方延伸......

古天鉴掀开窗帘,一丝余晖射来微弱的光,淡淡的消失在暮色中。

他仰首长叹,这多日来他除了哀叹还是哀叹。

他总觉得有种更为阴险的陷阱在等着自己,虽然逃离了神秘的死亡谷口,但那种无形的神秘杀气却根本无能逃开,并越积越重。

以他自身武功造诣,当今江湖已屈指可数,却连日逃不开隆重的杀气,甚至根本辨不出杀气来自何方?

平静多年的江湖又将充满厮杀,充满血腥。

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几多凄凉,几多无奈。

他低首深情的看了一眼夫人怀中三岁的儿子,心中涌出一股难言的悲痛。

这是一种血肉亲情分离的悲痛,一种父亲对儿子内疚的悲痛,一种前辈对后辈挂虑的痛楚。

这令他几乎精神崩溃,几乎丧失理智。

在地位上他是武林侠义道上赫赫有名的古大侠,在金钱上他是整个江湖无人不晓的‘富王’,财富遍布四海。

而他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却在跟地狱一步之隔的荒漠备受苦难煎熬。身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却不能保护她们的安全,这比他下十八层地狱更令他痛苦。

自己那庞大的家眷,庞大的财网支团,齐天的荣华富贵,显赫的江湖地位,二十年的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刀剑拼搏,一切一切,瞬息间将化为乌有?

这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情?

为了义?

为了整个江湖?

为了自己?

还是——

他弄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绪,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更没有慎重的问过自己愿不愿意这么做?愿不愿意接受这么做的后果,要付出的沉重代价?

他的心情很乱,极乱。

他的思想很矛盾,极矛盾。

各种杂乱思想,武林安危,江湖道义,百姓安宁,自己的财产,自己的妻儿家眷,自己的前程,妻儿的命运......错综交织在一起,似一张巨网向自已盖来,他感到这巨网好沉重,好沉重。

情绪的矛盾,思想的矛盾,理智的矛盾,依然撞击着他七零八落的心,一片一片,片片滴血。

偶尔儿子的一声啼哭,更似刀绞,更胜抽肠。

极度痛苦使他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精神折磨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真担心自己倒在这张巨网之下,更担心倒下去之后的后果。

他不敢想下去,因为无法想下去,心都碎了怎么想呢?

但他却出奇的镇静,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真不愧为磊磊落落、坦坦荡荡的古大侠,尽管他心中如何翻江倒海,外表却似一面平静的湖水,看到的只是微波粼粼、深不可测。

他的胸怀宽广正似那苍茫大海,虽有时潮起潮落,有时随风而波,但终不失大海那磅礴的气势。

他清楚此时此刻不是论个人得失、儿女情长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支撑住,支撑住,一定要支撑住!

夜,静寂、深邃。

夜,冷峻、残酷。

狂风撕扯着枯草荒茎,卷击着尘沙土埃,吹打夜行的马车,偶尔也可听见几声夜虫的哀吟,冷风钻进车仓,狭小的空间立刻凝结一层冰霜。

白天热如蒸笼,夜间冷似冰窖。

这就是荒漠。

“摄魂剑谱,摄魂剑谱”你的出现最终是福还是祸?是天下太平还是天下大乱?

古天鉴在心底千遍万遍的痛苦反问。

摄魂剑谱只是一本剑谱,尽管注入有当代剑髓的灵魂,也无能回答他的反问。

夜,冷冷的,沉沉的。

似一张巨大屏幕,任他干枯的记忆播演痛苦的往事......

 

三年前,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傍晚时分。

长安城内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流挤挤,乐音缭绕,隆重的节日气氛弥漫着整个古城。

各色各样的人流,有的漫步街头,闲逛灯市;有的猜拳于酒店,嫖情于花院;有的碰运在赌馆,赏月在茶楼。

与此同时,古天鉴、少林方丈法空大师、护法大师目空、武当玄眉道长、丐帮铁树帮主、五岳剑派五位掌门、江南琴棋诗书画五位庄主、西夏三魔、西域二怪、东瀛忍术法师木村、祁连山冷酷魔女、天山玉面观音、苗疆奇毒皇宗、华山神医去有回、中原名妓柳素芳、江湖第一嫖菜先尝、以及酒仙茶圣不倒翁、千里飘,赌神任我赢、追魂飞刀手欧阳清风、夺命剑客叶无穷等。三十多位当世精英,武林各派一流高手,各门绝技最高境界者,悄悄潜入古天鉴历时十年精心修造的十三螺旋地下密室。

古天鉴九九八十一家商号店铺中,各种密室成百上千,但其布置精密,设置齐全,空间之阔,要数十三螺旋密室之最。

这次武林空前盛举安置于此,是经过古天鉴、法目二位大师,玄眉道长预先精密安排,从近百个密室中筛选而出。

此密室地理位置、形体构造、环境设施、空气流通、温度适宜、巧借采光、通路备置等各方面外界硬件设施,影响各高人绝技充分发挥率降到最低,几乎达到完美程度。

三十多位正邪黑白各道的武林高人,足以使整个江湖天翻地覆,也足以使整个江湖太平盛世。

谁有如此大的威力把他们聚在一起?

他们很多彼此尚有恩怨,却能互帮互助?

对着群雄,少林方丈法空大师面带微笑,神情严肃自然,朗声道:“众位英雄如期光顾,足见诸位侠义之心,老衲深表感激。在此老衲代武林芸芸众生,筹划这次盛举的古大侠,玄眉道长,目空大师谢过诸位。”

“喂喂喂,和尚大师休得啰嗦,正话直讲吧!老怪可等不及了。”

西域大怪眉头紧皱,一手捋着翘起的八字胡插嘴道。

“那老衲就话入正题了。”

方丈接着道:“此次聚会乃武林空前之盛举,事关重大,想必各位在游说之时已早知此举之目的,但就众英雄面前,老衲还须重述其祥。百年来,江湖中总是有刀光剑影、打打杀杀不间断,武林中总是有许多恩恩怨怨不了情,这期间总苦了无辜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动荡不安中。曾推举过多少武林盟主,非但没有给武林带来安宁,倒更加剧了正邪黑白之间的极度分歧。为什么黑白互不相容?水火本不相融,水有水的作用,火有火的功能,但就其万物生灵存亡而论,一个都不能缺。自古来,有大就有小,有高就有低,有美就有丑,有善就有恶,有正就有邪,有白天就有黑夜。为什么不能像月亮和星星互不干扰各行其道呢?这正是此举的间接目的,也是最终要达到的目的。”

偌大密室静寂无声,分明都在思索方丈深长的讲话。

方丈大师顿了一口气,接着道:“众位英雄,凭我等共同力量,可以使今天的江湖风平浪静,然明天的江湖呢?明天的明天江湖呢?岁月催人老啊,何不把我等毕生所学挖掘出来,用我们各自的思想、聪明、才学汇聚于一个焦点,创修一套划破武学史的最高剑法,后将这次武林绝大机密公诸于世:‘凡练成此剑法者,不论身份是男是女、是黑是白、是贫是富,将推举他(她)为武林盟主。’但练成此剑法者想必历代定为数不多也,不是天才必是奇才,他(她)将吸收众多思维、智慧、聪明、才学的最高结晶,不但有坦荡的胸怀、且有广博的思想,不仅有正派的思维、也有非正派的思维,他(她)将倡导正的侠义,也将体贴邪的苦衷。他(她)来领导武林,江湖必歌舞升平,历代如此,这不仅造福整个武林,更造福芸芸众生子孙万代,不但我等毕生所学没有白费、且能青史留名,这不全全其美吗?这便是此举直接目的,望各位英雄尽其所能,在预计三年内早日功成圆满,老衲话讲完了。”

“好!好!对、和尚所言极是(所言极是),此举乃正是我二怪的意思(二怪的意思),只是二怪大事在忙,故这些小事就没想出个道道来(没想出道道来),哈...哈...痛快(痛快)。”

小怪摇头摆耳、嬉皮笑脸的重复大怪的话。

经大小二怪一闹,密室中有了轻微地嘈乱和骚动,各派间相互寒暄一阵。

于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夜寅时,划破武坛的创修正式进行......

转瞬三年,长安城内依旧车水马龙,人流挤挤,各种买卖声不绝于耳,跟逝去的无数个三年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一切还是那么平平淡淡。

然十三螺旋地下密室中,平淡的三年却创修成功了划破武学史的最高剑法。

这套汇聚了各高人绝技之精华,以及思想、智慧、聪明、才学、人生阅历、人生哲理、江湖经验、处世之道于一炉的综合结晶体,于九月六日卯时创修成功。

落名:“摄魂剑谱。”

众英雄脸上挂着欣喜的笑容,三年苦修耗尽他们所有精力,终于得到丰硕成果,可以一舒长气。

便在此时,突然从七七四十九个方位射出七七四十九道闪电般寒光,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和时间在大脑中形成怎么回事的概念,就惨倒在寒光下。

极度混乱中,古天鉴脑海完全成一片空白,痴呆而茫然。

目空大师拉了一把古天鉴,惶恐道:“古大侠,带着剑谱快逃。”

古天鉴如梦初醒,立刻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

只听见一位高人凄惨地叫了声“流——星——剑。”

接着就是倒下去的声音。

他再没有丝毫迟疑,带着剑谱匆忙拉开第五十道机关......

十三螺旋地下密室,只有一个进口,却有七七四十九个出口,进口只能进不能出,出口只能出不能进。七七四十九道机关控制着七七四十九个出口,第五十道机关正是古天鉴最隐秘的第五十个出口。

只是护法大师目空明知七七四十九道机关封锁,怎又让古天鉴外逃呢?

 

夜的寒气似乎更重了,古天鉴无法再想下去。

许多事他实在无法明白,无法得到任何结果。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狂鞭挥马,三匹立竭的马像中了邪,始终没有迈开半步。车夫毫无办法,无奈地道:“老爷,驾马不走,前面是沙丘和巨石垒成的深洞,有烟雾从洞内冒出,似乎有人栖息在里面,今天望见的轻烟该是从这里升起的。”

“哦,有这回事?也好,不妨进去歇息一夜,养养神明天再上路。”

这是一个环形洞窟,不仅深且又大,洞顶长满小树和杂草,在荒凉的大漠已算罕见。

洞内燃着一堆火,火烧的不是很旺,但足以取暖。洞内空空荡荡,生火的主人呢?

他们去了哪里?

来不及深想,忽然感到阵阵浓重的杀气夹杂着夜的寒气袭来。

古天鉴猛一回头,但见洞口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怪异兵刃,步步向他逼来。

再回头,又有十几个同样黑衣人,手持兵刃,从洞内同样向他逼来。

他微微一缜,又是黑衣人?

三天前在一片杨树林中他们准备歇息,就有一群蒙面黑衣人向他们行刺,虽击退他们,可途中却再不能随便歇息。

眼前这些黑衣人,无论是个头、使用的武器、身上的杀气,分明于三天前的黑衣人同属一种。

但行刺的目的不尽相同。

三天前的黑衣人没有太重的杀气,似乎只是为了驱赶他们、打扰他们休息,而眼下这些黑衣人却带着化不开的杀气,似非取他性命不可。

只是有许多事他实在想不明白。

只是有许多事到时候不想也会明白。

只是他连产生疑虑的时间也没有了。

黑衣人展开凌厉杀势,招招狠毒。

他不敢怠慢,一人对付几十人,并要保护妻儿家眷,一时也难分胜负。

他奇怪的是黑衣人使出的竟然不是中原武功,但这怪异的武功绝不逊色于中原武功,黑衣人也绝不逊色于中原高手。

他们来自何方?

是谁指使他们?

无疑这些疑团令古天鉴十分吃惊,也令他难以破解。

但闻一声凄惨的呼唤。

“老爷,我去——去——”

古天鉴急回过头。

只见车夫胸口流血,慢慢倒下。

顿时,悲愤犹如决堤的洪水。

“老黄——”

古天鉴嘶声地喊道。

冲过黑衣人刀光剑阻,抱住了即将倒下的车夫。

就在古天鉴回头的瞬间,背部被黑衣人刺伤,他没有丝毫感觉,在他抱住车夫的同时,夫人和儿子落入黑衣人手中。

“老黄,老黄——你不能走啊!”

夫人也失声地喊道。

古天鉴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心在碎裂。

车夫的气已断,但眼睛依然睁得很大。

看到古天鉴一家尚未脱险,他死不瞑目。

这位车夫,不,正确地说是管家。

跟随古天鉴十多年,同甘苦共患难,吃尽人间尽有的苦头,多少次出死入生。

这次怕是再也不能出死入生了。

黑衣人被主人和下人之间的真挚深情以及目睹亲近之人残害的悲愤所呈露的杀气深深震慑。

呆呆地望着古天鉴一举一动,不敢乘人之危。

也许,他们懂得什么是意味着火山爆发前的沉寂,不敢放松丝毫警惕,随着古天鉴表情变化和身体微动,怪异武器也随着蠢蠢欲动。

古天鉴慢慢地合上车夫睁大的双眼,慢慢地将尸体放在地上,慢慢地将目光移向他的刀。

刀。

——还魂刀。

十年来,还魂刀从未出鞘。

古天鉴曾立下重誓。

“刀不离鞘万物兴,还魂出山生灵亡。”

突然在他眼前闪过一幕十年前轰动武林的雁谷坪血战。

然而,只是转瞬即失。

只有血腥和无奈留在脑海。

他痛苦的闭上双眼。

生命对于他是什么?

名利?

地位?

财富?

家眷?

知己?

朋友?

还是......

一切都没有了。

生命对于他是什么?

一根鸿毛?

对,一根鸿毛。

那重誓又算得了什么?

黑衣人紧紧盯着古天鉴手中的刀。

似乎他们对付的是刀不是人。

的确,此刻他们对付的是还魂刀,而不是古天鉴。

刀已出鞘,它的威力绝不逊色十年前。

但见一道寒光闪过,如同黑夜中一记流星滑落。

很绚丽,却很残酷。

十几个黑衣人身首异处。

血,在流。

死人眼睛睁得圆圆的,活人眼睛也睁得圆圆的。

他们都不愿相信世上竟有这样的刀。

都不愿接受这一刀创造的事实。

他们无法说服自己刀是怎么从脖子上滑过。

他们还想再看一次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刀。

然,他们已没有机会。

没有。

永远没有。

死人固然没有机会,因为他们是死人。

活人当然有机会,因为他们还活着。

但活着的人却没有一个愿抓住这特殊的机会。

局面被僵持,空气被凝结。

血,顺着还魂刀身往下流。

一滴,一滴。

 

“哈哈哈——”

死寂的空气被一声阴毒的浪笑打破。

古天鉴只觉得笑声好耳熟。

但见四五个姑娘簇拥着一辆花轿从洞内走出。

“辛苦了,古大侠。”

声音随着花轿落在古天鉴面前。

顷刻,古天鉴明白了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是弄不清楚心中是痛苦还是悔恨。

“古大侠,你不会感到意外吧!你肯定想问为什么在密室中不一次得手?你还想问三天前杨树林中为什么故布迷阵?你更想问为什么要在此地恭候你大驾?你问的很好!古大侠,密室中一次得手老夫怎么向武林中人交代?老夫又怎么知道有个第五十机关?三天前杨树林中老夫怎么会做这种万一漏风的事?又怎么保证你在途中不耍花样?此地乃苍天所赐最佳之地,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大漠夜风也知,但夜风是不会坏事的。”

轿内人始终没有露面,他的话不快不慢,音不大不小,一字一句似有死人幽魂带着阴森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

古天鉴仰首狂声大笑。

“你好毒!当你独自视察密室的时候就应该怀疑,当你密室中拉我一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这么快!你好自私!”

“哈...哈......”

“无毒不丈夫!古大侠,三岁孩童都懂得‘人不为己,天珠地灭’。亘古来,没有人能独自成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有相互利用,只是世上有许多无知的人把这种关系错觉为相互依靠。譬如你车夫跟你十多年,他依靠你,你利用他,结局先死的人是他。当初老夫策划这次盛举是利用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泰斗,然你们却错觉为一种武林中的相互依靠,这就是你们的错了。”

“你的确聪明,但人世间往往一些有心人的聪明最终败在他的聪明之下,你苦心想得到的剑谱不在我身上。”

“哦,是吗?老夫精心布置,最终还是让你耍了花样,古大侠,你可以不怕死,夫人儿子你不能不想吧?尤其是儿子,他还不知死是什么,他是无辜的啊!上辈的恩怨非要下辈偿还吗?告诉老夫剑谱藏处,或许可以考虑妻儿的存亡。”

即便天塌下来,轿内人的话依然是不快不慢、不大不小。

“卑鄙的恶魔,九九八十一家店铺有种你去找!你狠毒,上辈恩怨下辈偿还,你杀啊!他当然不知死是什么,他还不知生是什么,横竖都是死,丢下一个无父无母的儿子,孤零零的,让人死不瞑目,倒不如都一死方休。”

“哦,这么说古大侠是金口无言了,无妨、无妨,千万切勿气极伤身,你尽可放心,贵子老夫怎舍得杀?他还将成为老夫的‘爱徒’,怕是徒儿还没有名字吧!要不老夫——”

“卑鄙的恶魔,我儿子古剑涛生不改姓死不更名,你休得玷污,你还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

“死人是没必要知道的太多。”

 

黑衣人像捅破的马蜂窝,一群又一群从洞内涌出。

杂乱的厮杀中,古天鉴眼前只有刀光、黑影、鲜血,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

“天——鉴——”

夫人一声惨叫,古天鉴精神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

“夫人——”

古天鉴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要说普天下谁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那也只有这一声了。

他好像根本看不见罩着他的道道剑影、重重兵刃,像一头困杀的雄狮,爆发出惊天的力量,冲破剑墙抱住了夫人。

他的全身有如无数个泉眼。

血,如泉水般涌出。

黑衣人惊愕了,手中兵刃被冻结,空气再次被凝固。

其实,凝固的是血,最残忍的血、无辜的血;冻结的是天良,最原始的良知、人性的良心。

他们见过不怕死的人,却没有见过杀不死的人。

血,流干了。

他还有一口气,还想砍断花轿。

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

刀?

——还魂刀?

寒光、惨叫、鲜血。

他最终没有砍断花轿。

他还剩一丝气,是留给自己的。

他决不倒下,还魂刀撑着他。

然,眼前花轿、儿子,渐渐模糊、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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